「下雨了,騎車嗄?」

 

「是啊!」

 

「那小妹妹怎麼辦?」

 

「就躲在我的雨衣啊,妳一定還沒有當過媽媽吧?」

 

「我是媽媽,只是女兒還沒有那麼大」

 

 

 

這場景發生在我上班途中的一家早餐店,兩個「媽媽」的對話。

生活當中,我們往往透過不同方式歸納與定義某些人,許多時候是透過衣著,有時候是透過對話。

這個對話場景,發生於早上九點半左右,下雨的天氣,學校正在放暑假,彼此談論著「媽媽的經驗」。

用「心理學」的術語來說,這是「基模」(schema,scheme)的塑造過程,同時也是挑選與運用過程。此概念是Jean Piaget所提出的概念,意思為個體用以感覺社會與外在世界的「認知結構」(congnitive structure),有時也被稱為「認知基模」(congnitive schema),為人類吸收知識的基本架構,就如Aaron Beck認為「基模」釋用以主導人們怎麼看待世界的方式,「基模」的形塑過程會揉雜進社會文化的偏見與歧視,即為Beck所提的「舉證謬誤」(arbitrary inference)。

用「符號學」的術語來說,這就是「符號系統」中的「符碼」,也是「毗鄰軸syntagm)的再現。根據索緒爾提出符號組成的兩種方式:系譜軸(paradigms)與毗鄰軸(syntagm),前者可以延伸解釋為多樣不同的「媽媽樣態」,後者可以延伸解釋為建構性與偶成性(contingency)的「媽媽符碼」,可以發現,「媽媽」並非為「真實媽媽」,而是是經過從系譜軸中「選出」(selection)和「組織」(combination)型塑而成,並非固定不變的,或是只是單一的形象。

 

除了生育過程之外,現在可以透過認養的方式取得「媽媽」頭銜,所以用是否有「生產」過程作為「媽媽」的區辨,似乎也不太管用。從「心理學」與「符號學」的角度來看,「媽媽」似乎是不斷流動的概念。

「流動」?或許有些人對於這樣的說法不屑一顧,有些人會說:「媽媽一定是『女的』!這是很固定的答案,還有甚麼好辯駁的?」

然而,「女人是甚麼?」有個朋友問我。

我難以回應,因為我無法作出「百密無隙」的定義,所以我拒絕回答。

然而,「媽媽」都是女的嗎?那許多文章寫著「父代母職」的字眼,寫的是「媽媽」還是「爸爸」,還是另有所指?這樣的舉例,並非「為反對而反對」,或是提出另一種「虛無的說法」,而是根本地質疑這樣「持有偏頗」的定義。

不能否認的是:許多的類屬與定義,方便我們進行區辨;不過,同時也是「歧視」與「偏見」滋生的溫床。像是不少新聞報導「兒童虐待」的消息,包含忽略、肢體虐待、精神消耗等,時常會提問:「孩童的媽媽在哪?」,為甚麼不問「國家」在哪?「政府」有哪些防治工作?「防治流程」出了甚麼問題?反而是歸咎「個人責任」,強化且鞏固「責怪受害者」情況一再發生。

但是這樣的方式,似乎還是沒有辦法解決「兒童虐待」的問題,這樣的「定義」、「分類」與「扣連」似乎有其缺陷。當然,我並不反對所有的「分類」,因為「分類」某部份也是社會科學發展的重要里程,但是問題出於:這樣的分類與社會現實是有差距的,或是根本就是「迷思」。

「性別分類」之後所產生意義的問題,若是這些意義都非為「實然」,存在的正當性何在呢?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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